25. 我生君未生, 君却先已老
「這棵樹,是我們家的守護神啊」
牽著小孩的手來到大樹下的,是這個家族的當家
即使相比起眼前的大樹要年輕,但對於人類來說卻也已經是老邁的年紀了
「他比爺爺還老嗎?」
「是啊,在爺爺出生之前,他就已經在守護我們的家了呢」
抬起頭,在枝椏之中找到那熟悉的光點,老人的臉上展開了懷緬般的笑容
原本在枝椏上晃著腳看著兩人的樹靈,也回報以微笑,雖然他知道老人的雙眼,並不能看清自己的形象
第一次看見他時,明明也還是個小孩……對,就像他現在牽著的孩子一樣
托著臉觀察著那兩個人類,樹靈回憶著和這個人初次見面的情況
當時那個孩子直盯著自己看的時候,還以為這個家族終於有能和自己說話的人
「爺爺,那裡有個光點」
「說不定就是神明大人啊」
但即使向他說話,孩子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
只能察覺自身的存在,但卻遠不足以成為對話的對象,察覺到這一點的樹靈,不免的有點失望
「你不高興嗎?」
盯著變得暗淡的光團,孩子這麼的問著
因為訝異而看向孩子,隨著孩子純真的笑臉而微笑,樹靈再次晃著雙腳,唱起歌來
掩蓋在樹葉沙沙聲之中的,是樹靈清透的祝福
「我們的神明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呢」
熟悉的白光依然在枝椏之間閃閃發亮
「爺爺很喜歡這棵大樹?」
「是啊,在這裡坐著可是爺爺最喜歡的事」
摸著孫子的頭,老人帶著慈愛的笑容解釋
人生中的每一件大事均由大樹所見證,哪怕是死亡也一樣
「媽媽,守護神的葉變黃了啊」
「大概是在為爺爺祈福吧」
「爺爺還會回來和我玩嗎?」
「『大樹大樹,爺爺去了很遠的地方,可是我很想再和爺爺一起玩啊』」
坐在大樹的枝椏之上,把一切都收在眼中的樹靈,只是看著樹下的孩子,懷緬著比自己晚出生,卻先行老去的人類